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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067期:五兄弟万里追凶案——“我们不懂如何办案,但是知道杀人偿命”。

2017-08-30 匠姐 诡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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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兄弟万里追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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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 | 诡匠

来源 | 网络


2007年,一则社会新闻引发全国轰动:贵州六盘水猴儿关乡代氏五兄弟,在六弟被残忍劫杀且警方毫无头绪后,五个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跪在母亲面前哭着发誓,一定要抓到凶手,为弟弟报仇。分头在故乡村寨和全国各地展开“民间大搜捕”,历时一年有余,追踪上万公里,踏遍华夏百城,最终在广西柳州将杀弟凶手生擒。


(左起:侄儿、老三、老二、老四、老五)


老三代成富是抓捕主力,是五兄弟中的“神探”,正是他骑摩托、坐汽车、坐火车,像放逐四海的莽侠一般,终在柳州郊区砖厂发现杀手踪迹,然后火速通知其余兄弟,大家神兵天降一般将犹在梦中的逃犯套上了冰冷的铁镣。代成富后来向记者解释自己的追凶动机说,“我们不懂如何办案,但是知道杀人偿命,弟弟死了,别人不给我们交代,我们自己要给弟弟一个交代。我们是生活上的弱者,是再平凡不过的老百姓,就是不能接受弟弟就这么死了。”记者问他,抓到人以后,你是什么感受?他说,“把他抓住了,反而不恨了。”这话十分耐人寻味。



2007年8月8日,陆凤仁在贵州水城县陡箐乡陡箐村吊水岩杀死了该乡石头寨村人代天云。


2008年9月24日,他在广西柳州的一个砖厂被擒获。 


陆凤仁说,自己有两个“没想到”:行凶被发现后,他原以为会有很多警车停在家门口,没想到是代天云的几个哥哥和邻居气势汹汹地拎着杀猪刀守在门口;在柳州落网后,陆还以为是刑警来了,没想到又是被这几兄弟抓住的。 


时间回到一年前。 


2007年的8月8日,代天云在外载客,当天晚上却一直没有回家。


第二天早上,代天云的五哥代成军接到母亲的电话,问他弟弟在他家没有。


这种情况很少见,手机也打不通。于是代成军把弟弟失踪的消息告诉了几个哥哥。


不久,他听到一个消息,说陡箐乡陡箐村吊水岩发现一个男人被杀。他和几个哥哥心慌意乱地赶到现场,发现正是他们的弟弟代天云。

 

头一天在那里放牛的一个小女孩目睹了代天云被害的过程。她看到从山路上开来一辆摩托车,后面的男子等车停下时猛然拔出一柄杀猪刀猛捅摩托车司机。小女孩吓呆了,连忙下山报警。等她带人上山时,代天云已气绝身亡。 


代家兄弟6人,老大代成学已经60岁,老二代成举55岁,老三代成富45岁,老四代成文43岁,老五代成军41岁,而老六代天云才31岁,因为大了很多,几个哥哥对老六特别爱护。

 

代天云也很懂事,5位哥哥相继搬离村里后,他担负起了照顾七旬老母的责任。他的几个老兄介绍,代天云为人厚道,与乡邻从不结怨。面对老弟的悲惨遭遇,看着悲伤的母亲和3个年幼的侄儿,兄弟5人聚在一起,跪在母亲面前发誓:“抓不到凶手誓不罢休。”

 

在公安部门立案侦查的同时,5兄弟也决定自己展开调查。 


他们查遍了周边的摩托车修理店,但是没有找到线索。


他们锁定了一辆摩托车,最后发现不是弟弟的车,但公安部门却根据他们的线索破获了一起盗窃摩托车案。 


在一家车铺他们了解到,事发当天,有一个年轻人到店铺买车,神色异常,老板没卖给他。这个人像是山上下来的人。他们怀疑此人就是凶手。 


根据分析,附近董地乡一些寨子一些人员比较复杂。


于是,他们在那一带仔细探访。案发后的第18天,在该乡穆家寨,代成富、代成军无意间发现一条摩托车印。代成军自己开了个修理店,六弟摩托车的外胎是他换的,他感觉就是那辆摩托车。

 

他们跟踪到一个叫陆凤仁的年轻人家门口时,发现车印消失了。为了防止犯人逃跑,当晚他们叫来了另两个兄弟,守在穆家寨的两条公路出口。 


晚上大雾,雨下个不停,4兄弟冷得难以忍受。第二天,4兄弟扮成猪贩进村查找,结果在陆凤仁的院子里发现了代天云的摩托车。

 

这个发现让他们狂喜不已。他们悄悄地打电话报警。当民警和后续赶来的家人赶到陆家时,陆凤仁已经出逃。警方在陆家查出了代天云车上的扳手、起子等物品,并查出一把带血的杀猪刀、一件带血的白色西装。警方很快锁定陆凤仁为杀害代天云的犯罪嫌疑人。 


骑着摩托找凶手足迹踏遍九省份过了没多久,代家兄弟高兴的心情黯淡下来,因为凶手一直没有音讯。他们很快决定,在公安机关侦查之外也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追捕凶手。

 

几兄弟很快分了工,老大老二年纪大了,不能远行,在家发动亲友力量;老四开农用车,提供经费,同时在附近查;老三、老五重点负责出外追查。 


从公安机关他们了解到,陆凤仁原本就是一个车匪路霸,曾因抢劫罪被判刑8年,凶杀案案发时他刚出狱不久。拿着公安机关提供的疑犯照片和协查通报,他们开始了撒网式的追查。 



老三代成富先后去了贵州、云南、四川、广西、山东、山西,老五代成军先后去了贵州盘县、纳雍、黔西、毕节、金沙等二十多个县市。另两位帮忙的亲戚则到了浙江、江苏、云南、辽宁等多个省份。9个省份,100多个县市,行程过万里。他们的主要交通工具是摩托车,贵阳、昆明、广西、四川等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们骑摩托车经过的痕迹。 


他们查找的地方多是偏远山区的矿区、砖厂、砂石场,因为他们分析,凶手肯定不敢去大城市,这些地方一般可以不用身份证,容易藏匿。在那些砖厂、矿山,他们假装要打工,然后巧妙地看花名册。如果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信息,他们就以工资低、活太累为理由拒绝,再找下一家。在自己追查的同时,他们在矿山、砖厂附近的饭店、商店,悄悄找一些人做眼线,承诺对方只要提供准确的线索,他们就奖赏一万元的奖金。而且这个奖金会随着年限的延长而增加。 


一年多的时间里,代家兄弟丢下自己手头的事,专职追凶,承受了巨大的经济压力。为了节约经费,他们经常用馒头充饥,甚至风餐露宿。而更大的压力则来自精神。几兄弟一见面就是讨论、交流追凶之事,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他们头上。“这个事情不了结,我们就没办法正常过日子。”代成富说。

 

广西柳州一个热心人打电话告诉代成富,柳州砖厂一个工人很像陆凤仁。2008年9月22日,代成富赶到柳州,以找工作的名义进入砖厂。他看到嫌疑人戴着一副墨镜,这在工人中是非常少见的。 
代成富找个机会上前搭讪,问打工多少钱一月,对方低低地说只有六七百,显露的正是贵州口音。代成富通过相貌认定他就是陆凤仁。 


强压住要跳出嗓子的心,代成富连夜赶回六盘水,马上开了一部工具车,带着代成军、老二的儿子代方等人赶赴柳州。 


到达柳州正是凌晨一点。代成富在报信人的带领下悄悄地走到了陆凤仁的房间。听到响声,陆一骨碌爬起来,代成军马上打开手电筒,用强光罩住他的眼睛,厉声喝道:“老实点,你被捕了。”陆凤仁闻声瘫倒在床上,大概他把代家兄弟当成了警察。 


陆凤仁交代了他的杀人动机。从监狱出来后,他到一个矿里打了几个月的工,买了一辆摩托车,但没有上牌照的钱。一天在碰到代天云之后坐了他的车,2个小时后又特意找到他,把他诱到偏僻的山边,从后面偷袭杀了他,抢走了所有财物。 


10月12日,代家4兄弟(老大没来)齐聚一起接受记者的采访。 


他们的身份都是农民,当然也有些农田之外的经济来源。也正是这些经济来源,基本保证了他们执著的追凶行动。刑事案件的私力救济,对于这些平民来说,其实成本是非常大的。他们必须丢下自己的活,全心全力,忍饥受寒,而家里还有小孩、老婆。代成军说,如果让弟弟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心安。 


就是这份坚持,他们抓住了隐匿一年多的凶手,留下了这个世间难以复制的传奇。 
代家兄弟:希望被认定为“见义勇为” 


“我们的行为算什么?算不算见义勇为?能否补偿我们的一些损失?” 


10月12日,记者赶到代成军家里采访时,他们正起草一份给政府部门的信,希望能给他们的行为一个说法,同时希望能有一定的经济补偿。 


代成军跟记者算了一笔账:给线人1.5万元的补偿;托亲戚朋友出去追凶的花销,大约两三万元;代家兄弟自己出去花的,大约2万元;加油的费用,至少5000元以上;请亲戚朋友帮忙,在饭店请客至少几千元…… 


代成军介绍说,他们兄弟几人都在务农,虽然也有些别的来源,但是负担仍然很重。因此希望政府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 


在六盘水市委政法委,综治办一位姓宋的负责人得知代家兄弟的义举后说:“真不容易啊!”他认为,这应该可以算见义勇为。他建议代家兄弟可以向水城县综治办申请,县综治办审核后,如果事情属实,再向市里申报。

 

 

水城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田儒华给出的解释是,追捕犯罪嫌疑人是警方的事,老百姓可以做的是提供线索,协助警方。他说:“他们在柳州发现线索之后,根本就没和我们说,也没找当地警方,几个人一去就直接把人带回来了。他们手足情深,万一路上把嫌疑人杀了,或是出点儿什么事,我们怎么交代?这种行为本身就是违法的。

 

抓捕一般有三种情况:一是我们亲自去抓;二是由当地警方去抓;三是如果在路上刚好遇到了,这个法律上有规定,要扭送到当地公安部门。可他们这种做法算什么?” 


水城治安不好管,凶杀案件平均每年发生20起左右。


水城县公安局政治处负责人张勤利向记者介绍说,这是一个拥有33个乡镇,77万人口的大县。

 

全是山路,从一个寨子到另一个寨子得花三四个小时。


我们人手少、工资低,大家积极性可能也不是那么高。但张勤利说,当地凶杀案件的破获率能达到90%。


这是对三哥的采访,看完真的很醒脑啊对这家兄弟太佩服了。 


新京报:当时为什么一定要五兄弟自己去抓那个嫌疑犯呢? 

代成富(以下简称“代”):当时是没办法。警察那边下发了协查通报后,什么消息都没有,我们不能在家里傻等。去找警察问,他们不给好脸色看。不知道催过多少次了,他们说我们不懂。 

我们不懂,但是知道杀人偿命,弟弟死了,他们不给我们交代,我们自己要给弟弟一个交代。 



新京报:茫茫人海,你们怎么找? 

代:当时前前后后,方圆200公里的土地我们都走遍了。我们开展的是地毯式搜索,每一家摩托车修理店都找,留下电话,让他们帮忙留意。每个村子里,只要有摩托我们就去看。 


新京报:为什么锁定摩托呢? 

代:我弟弟的摩托被凶手抢走了,找到摩托就找到了人。 
去年8月18日,我们看到一个车辙印,就一直跟着到了附近一个庄里,看到了那辆摩托。我们兄弟守住两个路口,召集了很多朋友过去,然后打电话给刑侦队。结果刑侦队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新京报:他跑了? 

代:他当时在水田里干活,跑了。后来我们抓住他的时候,他说当时怕被我们打死。其实我们报了警,但是警察过来的时候,已经两个小时后了。 


新京报:来晚了? 
代:山路难走,我们理解。等不及,就自己干。我们四处打听嫌疑人的亲友,得到可靠消息后就到那个地方找。 


我们开始悬赏一万元,后来加到一万五。想好了,如果后来还破不了,就每年加5000元,一直到找到他为止。不管通过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新京报:你们怎么制定追凶方案的? 
代:我们很注重科学性,想着奥运之前,身份证查得严,他肯定只能在一些不需要身份证的地方。我天天关注贵州的报纸,看看有没有这种线索。 

方案是兄弟们一起商量的,我小时候特别爱看侦探小说,出的主意多。 


新京报:你跑过几个省? 
代:云南、四川、广西、山东。远了坐火车,近了坐汽车,周边省就骑摩托。他没有身份证,我就找那些煤窑、砖窑。 


新京报:路上会遇到很多危险吧? 
代:我们农村人有决心,不怕。我死的弟弟很少出门,对路上遇到的事情没有防备,就这样被人杀了。我不一样,很早就开汽车,在周边省转,什么事情都经历过,所以我有经验。 

为了找人,我们到矿里找活干,看人不在,干两天就走,老板说我们是神经病。在汶川碰到泥石流,路没法走,就背着摩托从地里绕过去。 

苦也没办法,我们农民,这种条件,靠不得别人。我为了他,做了很多准备。 


新京报:做了哪些准备? 
代:这一年,我天天在坡上练跑步,每天最少跑一个小时。现在跑5公里,只用半个小时。我就想着,自己年纪大了,40多岁,凶手只有20多岁,哪天我碰到凶手,一定要跑赢凶手。这一年多,我只穿胶鞋,就怕穿皮鞋看到凶手抓不住他。

 


新京报:你们在路上吃什么?在哪里睡觉? 
代:有时候在老百姓家里吃,有人听了我的事情感动,不要钱。有时候在小饭馆里吃顿蛋炒饭,有时候就啃点馒头。 

我有一个雨袋子,白天下雨的时候当雨衣。晚上睡在地上,就裹着它。地特别潮,有时候冻醒了,就起来跑步。跑一会儿,就热乎起来了。 


新京报:你会跟别人讲你弟弟的事情? 
代:会。因为大海捞针,没线索,多告诉一个人,就多一条线索。有些人开始瞧不起我们,听了我们的事情,给我们斟酒。 


新京报:在这期间,最难熬的是什么时候? 
代:去年冬天,一直到今年三月份之前。冷得睡不着,到处都冻上了冰,摩托车轮胎都得用绳子捆上防滑。最难熬的不是这个,是到他亲戚干活的地方调查时,有的地方几十公里都没有什么人,打手机也没信号,被杀了也没人知道。 


新京报:这些都可以忍受下来? 
代:我们长在农村,不在乎吃苦。人啊,苦不死,能冤死。我们当时下这个恒心,就是因为我弟弟他冤。他要是车祸死的,我们不会这样。 

我身上一直带着凶手的照片,手机里面存着呢。

 


新京报:听说是今年9月17日,一个朋友打电话给你们,说嫌疑人在柳州一家砖厂打工。你第一眼见到凶手,是什么感觉? 
代:真是悲喜交加。喜的是我们费了这么大劲,终于找到了。悲的是,不知道当地人让不让我们带走他。 


新京报:抓到凶手特别高兴吧? 
代:不是特别高兴,是特别兴奋。我们抓他时,是今年9月23日凌晨两点钟。他在睡觉,我们越过两道门,冲上去把他摁住了。车子倒进来,两公里就到了高速路。 

后来我们用他手机充电器的绳子,绑了他的手,手机就在他脖子上耷拉着。我们用手机给他兄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人我们带回贵州了,衣服和工资你给他收好了”。 


新京报:你们和他在路上谈了些什么? 
代:我们问他为什么杀我弟弟。他说,从狱里出来(曾因抢劫被判八年)没人看得起他,活着没意思。那天和母亲吵架,出来就想杀一个人。一个卖摩托车的,特别看不起他,他想把他杀了。但是去了两次,那家里都有其他人。最后,他碰到我弟弟,就杀了他。 


新京报:听他说这些,恨他吗?打他了吗? 
代:不恨了,事情过去了。把他抓住了,反而不恨了。他再也跑不脱,他得服法。打他干吗?我们不打。 

说实在的,我弟弟被杀了,说什么的都有。说他在外面得罪人了,现在我们证明了,我弟弟一点错都没有。 


新京报:把凶手带回了村子里? 
代:我们把他带到我弟弟家门前,让我家兄弟的小娃看看。孩子拿手在背后戳他。带到我老母亲那儿,她哭着要拿棍子打他,我们拦住了。事情已经出了,我们要是打死他,那是贬低我们的素质。 


新京报:你觉得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 
代:我们其实对凶手没多少看法,他只读了二年级,是个法盲,家里穷得什么都没有。我弟弟出这事情,他跑了,我们从来没找过他母亲,跟他家要钱,我们知道他实在是没钱。

 


新京报:很多人觉得你们伟大,自己这么觉得吗? 
代:伟大?我们是生活上的弱者,是再平凡不过的老百姓,就是不能接受弟弟就这么死了。 


新京报:可是,也有媒体报道说,你们当地的刑警大队队长表示,追捕犯罪嫌疑人是警方的事,老百姓可以做的是提供线索,协助警方,不提倡自主抓捕这种方式。 
代:大队长说我们不按程序办事。破不了案,难道我兄弟就该死?没人帮只能靠自己。我们当天把人拉回来就交给大队长,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早点抓住凶手,给弟弟一个交代。 


新京报:你们有没有想过,一年找不到,两年找不到,以后怎么办? 
代:这个想过。我们以后背起挎包,全国走,只要饿不死,就接着找。我们这辈人找不到,孩子高中大学毕业了,除了本职工作,第一件事就是找凶手。 

兄弟、父母,这种血缘关系,谁也改不了。我们不找着,一辈子心不安。 


新京报:和弟弟感情很好? 
代:一直感情都很好。父亲打小教育我们要团结,家里兄弟,兄弟的孩子都特别好。 

弟弟是家里的顶梁柱,勤快善良,我们都出来了,在家乡,父老乡亲的交际都靠他。他一出事,全家都崩溃。我们跪在老母亲面前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 


新京报:妻子支持你吗? 
代:去抓凶手时,我夜里4点多去广西,我知道她不愿意,但是不敢说。她不是心疼钱,是怕我出去回不来。

 


新京报:现在心愿了了吗? 
代:现在弟媳妇也该再找个人了,我们会帮持她。然后就是等着法院判了。 


新京报:寻找凶手这一年多,一共花了多少钱? 
代:杂七杂八加起来总共有8万多吧,大部分是我和老五挣的。我跑大货,他骑摩托,每个月能挣些钱,还有的亲戚给我们寄钱。我们有时一边找凶手,一边用摩托带个人,赚个十块二十,也是钱。 


新京报:你们觉得这个钱应该谁来付? 
代:说谁来付,我们也不好意思跟警察要。反正我就想着他们能给点钱,我弟弟还有孩子和媳妇呢。 


新京报:周围的人怎么评价你们? 
代:说啥的都有,有人说我们是见义勇为吧。也说不上,那毕竟是我弟弟。 


新京报:有别的人找你们帮助破案吗? 
代:有。这个事情出来,有受害者的家属来找我们,希望帮着破案。我们不答应,我们是普通老百姓,不当私人侦探。自己弟弟的事情那是必须管,其他的也帮不上。 

我们兄弟追凶的事情也不违法,我从来不做违法的事情,就是给弟弟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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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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